柯朗姆带着幽灵跟着利特昂急忙赶往雨城银行,听到银行传来的钟声,三人都感到极为不安。
“那钟声是怎么回事?”柯朗姆焦急地问。
“雨城银行遇到重大事件时,整个建筑里的报警铃就会响起,看来,那位小丑先生应该被发现了。”利特昂一边跑一边解释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天上本来如丝一般的细雨渐渐变大,众人耳边开始响起清晰的雨滴声。利特昂带着柯朗姆绕了较近的小路,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穿梭。好不容易,三人都来到了雨城银行前,但此时银行里的铃声已经没了,只有银行门口以及那个较小的栅门依旧有卫兵把守,昏暗的路灯一如既往地亮着,围墙内外没有任何异象。
“怎么...”利特昂、幽灵和柯朗姆站在远离银行的阴影处,看到一切平静的雨城银行感到奇怪。
“刚才我们没有听错吧?”柯朗姆也满是疑惑。
“不可能三个人都听错吧?”幽灵反问道。
雨越下越大,水汽的蒸发带走了人身上的体温,寒意渐渐让柯朗姆一行人感到不适。
“这么看下去也不是办法,说不定小丑已经逃回旅店了呢?”幽灵看到满身湿透的两人,于是提议。
因为利特昂听不到幽灵的提问,于是柯朗姆便把问题又对利特昂说了一遍。
“雨城银行的警报铃不会那么轻易就拉响的,除非...”利特昂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脸上的胡渣。“除非已经处理好异常情况了。”
柯朗姆听到利特昂的话,满脸惊讶地问:“你的意思是...小丑被抓住了?”
利特昂点点头:“如无意外的话。”
三人沉默下来,一下子没有任何头绪。任凭着雨滴落在身上和地上,幽灵突然发现在银行围墙外的一盏路灯下,一滩黑色的东西顺着雨水在流淌。
“那是什么?”幽灵拍了拍柯朗姆的肩膀。
柯朗姆顺着幽灵指的方向望去,也看到了那滩黑色的东西。他皱了皱眉头,感觉有点不对劲,于是想上前查看,不料,刚走出阴影的区域,守在门口的卫兵便发现了他。
“喂!你干嘛!”士兵的一只手搭在剑柄上,看上去随时会拔剑。
“呃...我...”柯朗姆看到士兵的举动,一下子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。
“我们是雨城的护城部队的士兵,我们刚才巡夜的时候听到警报铃,于是就过来查看了。”利特昂从身后赶了上来。
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利特昂,看到他穿着简朴的平民装,于是半信半疑地问:“你怎么不穿制服巡夜?”
“雨城的经常下雨,今天忘了穿防水衣,淋湿了制服,只好穿平时的服装了。”
“哎行了行了,没事了,你们走吧。”士兵不耐烦地用手示意两人离开,搭在剑柄上的手也松了下来。
“好的。”利特昂拉了一下柯朗姆的衣服示意离开,走的时候故意靠近那滩黑色的东西。
趁着路灯一看,那滩远处看来是黑色的东西竟然是暗红色的液体,液体被雨水冲刷,跟着水流进入下水道。看着这暗红的液体流淌着,三人的心更加不安了。
“小丑他...不会真的...”幽灵欲言又止,生怕自己的乌鸦嘴会说中。
“虽然不知道情况是怎样,不过,小丑先生应该处境不太好了。”利特昂一脸不安地对柯朗姆说。“先回去旅店吧,我明天去打听一下,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“嗯...也只能这样了...”柯朗姆看着流淌在街道上被雨水冲洗的大量红色液体,心里依然忧心忡忡。
于是,柯朗姆和幽灵原路回到旅店,利特昂也在半路与两人分别,回到自己的住处。回到旅店,旅店的老婆婆依旧把柯朗姆当成是自己的儿子特里恩,看到全身湿透的柯朗姆不禁唠叨着他赶快换一套衣服,柯朗姆心里一直想着小丑的事情,紧皱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,老婆婆看到柯朗姆的样子,心里跟着纠结起来。
“怎么啦小恩?有烦心事吗?可以对妈妈说哦!”老婆婆像是哄小孩一样询问。
柯朗姆看了一眼在一边装着笑脸的老婆婆,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,自然而然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:“其实...”
“嗯?”
“我有一个朋友...不对...不算是朋友...一个一起旅行的人吧,他遇到危险了,以他的能力,我觉得应该能化险为夷,不过他这次似乎有些麻烦,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他...”柯朗姆说这段话的时候,心里非常忐忑,因为他不知道该把小丑这个人定位在什么关系上,对于小丑,柯朗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,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,跟着自己来到雨城,也是他擅自的决定,如今他自己闯祸到了这个地步,自己该不该竭力去帮助他,柯朗姆心里面也很是疑惑。
老婆婆眯着眼想了一下说:“看来,这个朋友对小恩很重要吧?”
“不...一点也不...”柯朗姆想也没想就回答,因为在他觉得,如果小丑没有跟自己来到雨城的话,明天说不定就可以离开,继续踏上前往诺姆西的旅程。
“既然不重要的话,你又何必在这里烦恼呢?”
老婆婆的话一瞬间戳中了柯朗姆的心,让他愣了好久,一时接不上话。
对呀!小丑现在不见了,我明天依旧可以继续旅途,反正这次的决定是他自己选的,我也阻止过他,现在和我毫无关系啦!柯朗姆心里想着,纠结的情绪化解了不少。
“就这么决定吧!”柯朗姆站起来自言自语。老婆婆刚想说些什么,但柯朗姆很快就走上了楼,消失在阴暗的楼道里。
旅馆有十间单人房,每间房间里面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,但有八间是空置的,只有两间被柯朗姆、小丑和幽灵刚来时入住。柯朗姆走回房间,发现幽灵并不在这,刚想到处看看有没有幽灵的影子,从隔壁房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,柯朗姆走到隔壁的房间,看到幽灵正坐在床上低声抽泣,白布上那两只空洞的眼睛虽然没有泪水,但从声音可以判断出他的确在哭。
“怎...怎么啦你?”柯朗姆有点莫名其妙。
幽灵没说话,只是一味地抽泣,拿起一张纸递给了柯朗姆,那是一张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小纸条,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一行字——“若我不能归,包里有你需要的东西,有困难就去找方石酒吧的老板,小丑。”
柯朗姆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,他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小型麻袋,于是上前打开,发现里面全是一些干粮、钱币和简单的医药品,看来小丑身上的东西几乎全都留在这里了。
柯朗姆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,想起刚才自己的念头,恨不得马上给自己扇一巴掌。
这一夜,柯朗姆在床上彻夜难眠,幽灵也望着窗外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雨滴发呆,看完小丑的纸条以后,幽灵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小丑,柯朗姆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,打算和幽灵一齐去找。可是目前看来,只好靠利特昂的线索了。
第二天早上,柯朗姆稍有倦意地从床上爬起,幽灵啃着行李箱里的面包,看到柯朗姆起床了,也精神抖擞地打了个招呼。外面的雨势罕有地停了下来,露出了旭日的光辉。柯朗姆走下楼,看到利特昂早已和老婆婆在吃早餐。
“啊,小恩,快下来吃早餐吧。”老婆婆每次看到被当成是自己儿子的柯朗姆的时候都眉开眼笑。
柯朗姆提了一下精神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询问利特昂有什么线索。
“巡夜的士兵跟我说,昨天银行的确发生了些状况,不过当他们去到的时候,又被基里的卫兵赶走了。”利特昂说道这里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。“不过听巡夜的队长说,看到卫兵身后的基里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小背囊。”
柯朗姆一听到“背囊”两个字,脑中立刻想起小丑离开时拿着的背囊。一下子有点激动:“对了!那个应该就是小丑的。”
“那好,我去银行问一下其他士兵,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小丑。”利特昂也是精神一振,满是胡渣的脸上露出的欣喜的笑容,他立刻站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跑出了旅店。
看到事情有些着落,柯朗姆心里也放松了一点。老婆婆叫柯朗姆帮她收拾碗筷,一边收拾一边说着关于特里恩小时候的事情,柯朗姆也没有再解释,只是默默地听着,渐渐感到一股亲切感涌上心头,也对老婆婆的儿子感到惋惜。
因为手肘还没痊愈的缘故,柯朗姆并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,只好帮老婆婆收拾了一下旅店。
“这里的老板在吗?”就在完成收拾以后,旅店门口走进了一帮人,带头的是一个肥胖的男人,在他身边跟着几个强壮的卫兵,站在他身旁的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基里。
“哎,镇长光临我们旅店真是太好了!”老婆婆看到肥胖的男人立刻迎了上去,但看到他身旁的基里就露出了一脸嫌弃的样子说: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
“老婆婆,是这样的,我听行长说,你家钱他一笔钱,这次是来找你们还债的。”那个被老婆婆称为镇长的男人堆着笑脸说。
“我...我的儿子回来了,这些事你去问他吧。”老婆婆说着便跑进了厨房。
镇长和基里面面相觑。“你不是说他儿子死了吗?”镇长满脸疑惑地说。
基里耸了耸肩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接着,看到被老婆婆拉出来的柯朗姆便恍然大悟。柯朗姆看到基里心里一震,一股无名火一下子燃了起来:“我正要找你呢!”
基里歪了歪头,笑道:“可以啊,把钱拿来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柯朗姆走到基里面前,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在基里的脸上,基里旁边的卫兵立刻反应过来,一下把柯朗姆推倒在地,并从腰间拔出短火枪。
“喂喂!你...你们想干嘛!”老婆婆吓了一跳,立刻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柯朗姆面前。
“唔...烦人,趁着没人,直接了事罢了!”镇长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拿枪的卫兵会意,扣动了火枪的保险。
“住手!”基里倒吸了一口气,立刻上前抓住卫兵的手臂,想要阻止他扣动扳机。
“砰!”的一声,枪声响彻云霄,几乎连旅店里久积的灰尘都要震落,老婆婆应声倒地,卫兵一甩手把基里推倒。
“把他儿子也了结了。”镇长挥挥手,独自转身走出旅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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